开篇讲述中国沿海居民之苦难,从十三世纪至明朝倭寇肆无忌惮扰民,不得已而剿之。
如闪电般迅捷的镜头,在胡金铨的电影中还是初见。
古筝与笛子的音质甚高远,若能配上郑少秋的歌声,便几近完美了。配乐干净利落。仅古乐器,不要任何其他做底的合成音乐。语言上及声音上干脆利落,从不拖泥带水。
把丢在地面的刀用脚底拖过来,接着是白日的海面,树下的绳索——他们已经逃走。设下圈套后在树林里等待,两个人在下棋,棋盘即布阵图;另两个人在玩空手夺刀的游戏,被赞赏后要客气一番:不成样子——此刻,黑子已经被包围,而接着也只能是突围,向不同方向。其中一个在树上演奏笛子,他并不是棋盘上的一个。这里有三种有趣的设置,最迷人的还不是棋盘,而是插入了空手夺刀的游戏。为什么要插入这个游戏呢?也许除了生气之外,它还是一个隐喻。
文本有血液贯穿,但是并非在握。它处于可控与失控之间,必然是失控的,同时必然是可控的。也许正如带兵打仗,揣摩,推理,但是从不确信;需要随机应变,及时应对。北野武在拍电影时也是随机的,剧本上是晴日
我经常在电视机上翻一些奇怪的片子,很多片子都是奇门冷片,号称“闷片雷达”。有些时候运气好,看到一些我觉得很棒的冷门片子,比如《黑处有什么》(改天还是写一下,难得的国产好片,值得看)。有时候运气不好,电影闷到我这种闷片大王都要卸甲归田。不过昨天运气不错,白天去参加一个活动骗吃骗喝拿红包,晚上看了这部胡金铨的《忠烈图》。
故事很清晰,是明朝海边倭寇作乱的故事。剧情也很紧凑,集中在一个时间段内,用明确的一群人对阵另一群人。明朝朝廷上的斗争与海边的战斗之间,虽然也间有涉猎,例如整个国家吏治败坏,老百姓也知道,而且奸细已经发展到地方大员的内部,但都是点到为止。精力很清晰很明确的安排在双方的智力和武力的比拼,以及其中的美感营造上。
开头一段茶铺中的打斗,虚实结合,茶铺中的席子、开水、饭桌等充分利用,用最自然的场景,仿佛功夫到了一定境界,随手都是兵器,所谓飞叶杀人,是一种日常生活之平淡自然和杀戮格斗之残酷血腥相对照、融合的美学格式。我不是专研电影专业的,不清楚这种美学类型是不是胡金铨独创
《忠烈图》无好片源,录像带画质。
胶片在录像带上呈现模糊,似蒙一层薄雾,没时间概念,统统归为录像带盛行时代。小时候看录像是额外恩典,喜欢那种半自主性——电视是有什么看什么,录像资源虽然也有限,却随时喜好,翻来覆去,前后快慢。夏日晚上,西瓜中间剖开,拿小勺吃,闭了灯,连好录像接头,放进一盘带子,还要倒带,黑屏上先是横纹状的雪花斑点,后来出来电影公司Logo。现在还能嗅到高温时录像机与电视机发出的味道,很新很新的味道,富庶满足。
可能是因为画质问题,给《忠烈图》打了三星,“还行”而已。前松后紧,铺垫固然好,到了后来却匆匆忙忙,本期待更精彩的高潮更出人意料的结局,像是赶末班车,赶是赶上了,到底气喘吁吁全无姿态。配乐太糟心,为了迁就大海的波澜壮阔就得用钢琴?肃杀少了。出的外景都眼熟,海边景色和树林都是香港常见的。去海盗处经过的山石海景可以在《A计划》里见到。
还是老胡出品,前面场景干净利落,棋局做布阵,笛声能接应,亏他想来。几场打斗不花哨,心服口服,恨不得随了伍先生做练家子去,空手夺白刃呐
为什么2022年了还去看将近40年前的武侠片?演员夸张的表演,明显的飞索威亚,拙劣的爆炸烟雾特效,以及让人发笑的重复镜头剪辑,其实都很劝退。但是近年来,对于国内经典武侠,国外西部镖客等电影的翻拍复刻却又不是很成功,技术虽然进步了,却拍不出那个味道了。
因为现代人不信“侠”了,生活中也没有“侠”了,甚至成了“键盘侠”这样的反语。从前的侠客不介绍背景,不知道从哪里来,也不知道故事结束后回去哪里,身怀绝技兼济天下;他们不像明星一样卖萌撒娇博人一笑或者煽情催泪
胡金铨的武侠片打的是军事战,群体作战,讲究战术。《侠女》是其中唯一的孤例,由单个人物主导。
因此之故,胡金铨的电影不能被认为是严格的武侠片,它们是以武打戏份占主导的类型电影:谍战片(《迎春阁风波》),政治片(《大醉侠》《龙门客栈》),战争片(《忠烈图》),夺宝片(《空山灵雨》),奇幻片(《山中传奇》《侠女》),牵涉到历史、政治、社会乃至文化各个方面。
由于作战双方不是军队,往往是朝廷(官员)与平民(侠客),再加上导演的立场站在后者,这就要求作战必须在暗地里进行
看《忠烈图》原本是想看看“侠女”在胡大师的镜头下是怎样一种风姿,没想到全篇下来“侠女”就三句(或者四句)台词[捂脸],倒是在电影中发现了一个小惊喜,捉到一只灵活的软胖子(虽然软嫩但确实是个胖子,有个镜头从空中落下,双脚都要插进沙石里了)。。ps:最后“侠女”结束的镜头也太出人意料了吧,算是胡大师的恶趣味么[捂脸]
【忠烈图】荡气回肠!荷马在荷马史诗的时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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